把那封没有寄信人地址的信投进镇口那个绿色的老旧邮筒后江澈感觉自己像是完成了一次高风险的地下接头。
回到办公室他重新瘫坐回椅子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计划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已经完成。
剩下的就是等待。
他重新拿起那本《台钓入门与精通》可这一次书页上那些关于“调四钓二”的精妙理论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他的心思已经随着那封信飘向了几十公里外的县城。
脑海中系统的任务提示依旧清晰。
【系统任务:保住济安桥!保住青龙镇的根!】 江澈一开始觉得这标题有点小题大做。
什么“根”说得那么玄乎。
他做这一切的初衷纯粹是为了自保为了十年后那场可预见的问责风暴不会第一个劈到自己头上。
他是在拆除系统埋下的一个定时炸弹。
可现在当他真正把那张泛黄的老照片和那封信送出去之后心里却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想起了照片里十岁的自己咧着嘴傻笑背景是古桥斑驳的石栏。
他想起了桥下清澈的河水和那些在水草间穿梭的小鱼。
他还想起了桥头卖麦芽糖的老爷爷那甜到发腻的味道仿佛还留在舌尖。
这些东西和政绩无关和前途无关甚至和他这辈子“躺平”的宏伟目标都无关。
它们就像老房子墙角不起眼的青苔你平时不会注意可如果有人要拿铲子把它刮掉你心里又会觉得空落落的。
“根么……”江澈用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自言自语。
或许系统这次没有说错。
他烦躁地合上书。
钓鱼佬的心境最讲究一个“静”字。
今天心乱了不宜垂钓也不宜看书。
他干脆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推演接下来的每一种可能。
古研究员收到信不当回事直接扔进垃圾桶——计划失败得想B计划。
古研究员收到信重视了但人微言轻被县里压下去了——计划失败得想C计划。
古研究员收到信炸了但没脑子直接冲到青龙镇来闹被孙大海三言两语打发了——计划失败…… 江澈越想越头疼。
他发现自己这个“甩锅”计划其实充满了不确定性。
他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素未谋面、只存在于上一世记忆里的“老顽固”身上这本身就是一场赌博。
“妈的当个咸鱼怎么就这么难。
”他低声骂了一句感觉比上一世在省厅应对那些神仙打架还要心累。
…… 两天后清溪县文化馆。
这是一座不起眼的两层小楼夹在崭新的县政府大楼和气派的县公安局之间显得有些寒酸和落寞。
二楼最里头的一间办公室更是将这种落寞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屋里堆满了各种发黄的书籍、残破的拓片和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旧纸张、灰尘和墨水混合在一起的奇特味道。
一个头发花白、身形干瘦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用一根细细的竹签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一块刚出土的瓦当上的泥土。
他就是古怀恩县文化馆唯一的研究员也是全县干部口中那个“一根筋”的古老头。
他的动作极为专注仿佛手里捧着的不是一块破瓦而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身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件刚从故纸堆里走出来的文物。
“老古你的信!”门外传达室的老王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顺手把一叠信件和报纸塞了进来。
古怀恩头也没抬只是“嗯”了一声手里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
对他来说信件无非就是一些学术期刊的订阅通知或者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会议邀请。
这些东西的价值远不如他手里这块能证明清溪县建县史的瓦当。
直到他清理完最后一点泥土用软布将瓦当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铺着棉布的盒子里他才直起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走到门口捡起了那堆信件。
他一张张地翻看着大部分都随手丢在了一旁。
突然他的手指停住了。
一个牛皮纸信封没有落款没有寄信人地址只写着“清溪县文化馆 古怀恩(收)”。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没读过多少书的人写的。
古怀恩皱了皱眉。
这种匿名信他见得多了。
大多是些捕风捉影的举报或是些无聊的恶作剧。
他本想也随手扔掉但信封的厚度让他产生了一丝好奇。
他撕开信封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和一页信纸。
他先拿起了那张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四个角都起了毛边。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站在一座古老的石桥上。
古怀恩的目光却瞬间被那座桥吸引了过去。
三孔的石拱造型优美而古朴。
桥栏由整块的青石雕成上面依稀可见祥云的纹路。
桥头的石狮子虽然被岁月磨损得看不清五官但那憨态可掬的神韵却依旧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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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官场我真不想当卷王第103章 系统任务保住古桥保住青龙镇的根来源 http://www.jiwuzhaipe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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