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蚀洞外的潮水声比昨夜轻了些喻渊在石榻上翻了个身手臂自然圈住身侧人。
殷璃的发尾扫过他下巴带着海水蒸发后的咸涩却比任何香膏都让他安心——这是重生后他们第一次不必在逃亡中合眼。
石缝漏进的天光刚漫过洞壁青苔变故便起了。
喻郎。
殷璃突然攥紧他手腕。
她的掌心还带着晨起的凉却比他更快坐直身子。
石台上那卷裹着油布的《千劫医经》抄本正在动。
油布四角翘起像被无形的手掀开露出泛黄的纸页。
最上面一页先颤了颤接着是第二页、第三页整卷书自行摊开纸页间腾起幽蓝火苗。
那火极怪不舔石面不灼布角只沿着墨迹游走仿佛在逐字吞噬自己。
喻渊几乎是条件反射要扑过去却被殷璃轻轻拉住。
她的指尖搭在他腕间温度比刚才更凉却带着某种笃定:别动。
火苗舔过此为定论四个字时喻渊看清了——那是殷璃前世亲笔。
他喉结动了动想起昨夜她跪在礁石上说经是定课是问。
此刻火焰里的纸页正在蜷缩字痕却越来越亮像被火烤出了魂。
你看。
殷璃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灰烬没有落地。
那些被烧碎的纸渣浮在半空银灰色的絮状物打着旋儿竟慢慢凝出字迹。
问不焚三个字悬在洞顶最后一个字刚成型火苗地灭了只余一缕青烟飘向洞外。
喻渊望着石台上只剩残卷的《千劫医经》忽然明白昨夜她为何任巨书沉海。
它在......他顿了顿自证? 它在告别。
殷璃伸手接住飘到面前的灰絮前世我写经是想给医道立碑。
可碑立得再高底下的人也只能仰着头看。
现在它烧了自己是要把碑砸了——她摊开手灰絮随风散向洞外让后来人站在碎石头上自己长骨头。
洞外传来细碎的震颤声。
两人同时转头。
洞口那株盘桓百年的黑藤正抖得厉害原本银白的叶脉竟泛起赤红像被注入了鲜活的血。
更远处传来响动殷璃扒着洞沿望出去瞳孔微缩——整座岛礁的黑藤都在抽芽! 新抽的藤条顶端绽开花苞花瓣薄如蝉翼却不是普通花色。
每朵花都吐着豆大火苗焰心竟浮着金色字迹! 喻渊凑近最近的一朵看清那是逆血归元术——这是殷璃前世为救濒死产妇创的禁术连他都只听她提过一次。
它们在用火说话。
喻渊伸手指尖几乎要碰到那团火却在离焰心三寸处顿住而火......他转头看殷璃认得你的思维频率。
殷璃望着漫山遍野的焰花忽然笑了。
她想起前世刑场上监斩官举着火把要烧她的医经她护着残卷喊医道不该死;想起今生在药庐里小徒弟举着药杵问师父这个能不能配那个;想起昨夜海底翻涌的药脉每个气泡里都是陌生人写的药方。
不是火认得我。
她走到他身侧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是医道认得自己。
正午的海平线突然亮得刺眼。
喻渊眯起眼见远处有三十六点火星破空而来像被线牵着的流萤。
待近了才看清每缕火线都是无数小火蝶组成的蝶翅上密密麻麻刻着字——是新医案! 有西北沙棘林治风痹的有江南药田解蛊毒的还有东海渔村救溺的每则后面都跟着或许可以再试的批注。
火蝶绕着岛礁盘旋三匝突然集体扑向藤花火焰。
轰—— 天地间腾起一道火柱。
殷璃被气浪掀得后退半步喻渊及时扶住她。
两人仰头望去火柱里竟浮现出人影——是那个总在医会上红着脸问殷先生若是症候相反如何的青年医监! 他正以心火为笔在虚空中勾画《共脉图》新解每画一笔火柱便亮一分。
他们不再求我授法。
殷璃的声音被火浪卷得有些发颤而是在烧掉这个字。
喻渊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昨夜她说医道活了。
此刻他终于懂了那不是活成某个人的影子而是活成千万双手、千万张嘴、千万颗会疼会问的心。
日头西斜时火势有了微妙的变化。
藤花的火苗不再噼啪作响焰心的残诀开始变淡。
殷璃蹲在洞前看着最后一朵花的火焰慢慢矮下去灰烬打着旋儿飘向海面。
喻渊挨着她坐下两人都没说话只听着潮水声越来越急——像在催促什么又像在等待什么。
要入夜了。
喻渊轻声说。
殷璃望着海平线那抹将褪未褪的橘红伸手勾住他小指。
风裹着若有若无的药香拂过她想起昨夜他们走向未知的海此刻却忽然明白:所谓未知不过是医道在转身把更辽阔的天地留给追着它跑的人。
洞外的黑藤开始飘落花瓣每片带着余温的花烬坠入海中便溅起一点幽蓝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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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以医破局第208章 她不烧火自己点了来源 http://www.jiwuzhaipe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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