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独自坐在颐和园的长廊里背靠着一根朱漆剥落的廊柱屈起一条腿手边放着一罐喝了一半的啤酒。
她的目光越过烟波浩渺的昆明湖落在对岸的万寿山上山顶的佛香阁和排云殿在暮色中勾勒出静默而宏伟的剪影。
她没有告诉恺撒自己来了哪里。
这并非出于不开心或者任何明确的情绪——很多时候诺诺并不太分得清自己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她只是忽然想到要来于是就来了不需要更复杂的理由。
行动于她常常只是一种本能一种打破既定节奏的冲动。
就像那次她百无聊赖地在电影院外的走廊里晃荡看见放映员大叔接过赵孟华递过去的钞票和录像带看着徐岩岩、徐淼淼那对活宝穿着不合身的黑西装从洗手间出来互相拍打对方圆滚滚的肚子看着赵孟华最后一遍跟兄弟们确认细节看着陈雯雯脸上那抹羞涩又期待的、仿佛等待命运宣判的红晕…… 那一刻她忽然感到一种极其强烈的厌恶。
厌恶这种悲剧正按部就班地上演而那个即将被推上舞台、充当丑角的家伙却还全然不知。
她厌恶这种毫无新意、仿佛排练过无数次的俗套剧情。
她很想做点什么把这场该死的、令人作呕的“仪式”砸个稀巴烂。
她一直是这样的人。
小时候讨厌一首歌不会只是关掉而是会把CD从机器里拿出来“啪”地一声掰成两半。
于是她转身跑出去买了那身凸显身材的套裙和高跟鞋打电话叫人把那辆扎眼的法拉利开过来。
当她全副武装、驾车呼啸着冲回电影院时心里充满了一种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意就像当年掰断CD的那个瞬间。
只不过她当时并没有料到那个看似被愚弄、被放置在悲剧轨道上的家伙压根不是什么可怜虫而是个深藏不露的、伪装的终极BOSS。
她兴冲冲地跑去打断一场自以为是的“悲剧”到最后发现其实是魔王伪装成史莱姆窝藏在新生村的门口愚弄企图拔除自己的冒险者。
她仰头喝光了剩下的啤酒将易拉罐捏扁随手抛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她其实早该答应恺撒的求婚了。
理智告诉她这世界上似乎已经没什么能阻挡他们。
家族的意见?见鬼去吧。
加图索家的继承人和陈家巫女的联姻将是卡塞尔学院这十年来最强势的结合——象征着学生会狮派领袖与新生代中最不羁存在的联盟。
这个消息会像野火一样烧遍全球混血种的社交网络而恺撒甚至已经计划好在自家游艇的泳池里灌满香槟举办一场极尽奢华的“香槟泳之夜”来犒劳所有帮他追过诺诺的“功臣”。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像是写好的剧本。
魔王与巫女的婚约天作之合无懈可击。
然而一根纤细如发丝般的“东西”却悄然缠住了她即将点头的瞬间。
是那一夜星光漫天某个家伙用平淡的语气讲述的那个来自另一个时间洪流中的故事。
故事里有她有恺撒也有他闻所未闻的波澜壮阔与黯然神伤。
那些话语像是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至今未平。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在心底最深处低声告诫她:一旦点头一旦戴上那枚戒指眼前这个光怪陆离、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或许就将对她关上大门。
那些未知的冒险那些或许会更加精彩纷呈的篇章可能就真的与她无关了。
…… 楚子航站在略显陈旧的试衣镜前镜中的少年穿着一件带帽的绒衫柔软的布料模糊了平日的棱角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几岁甚至透出几分难得的孩子气。
脚上的白色运动鞋更是将这种“幼齿”感放大。
他有些别扭地扯了扯帽子。
并非没有其他选择但另一套行头是纯黑色的正装西装笔挺得像刀锋。
穿着那身去夏弥家他觉得自己不像做客更像CIA特工去执行肃清任务或者……参加一场葬礼。
他拿起梳子试图将本就整齐的黑发梳理得更服帖些但镜中人那份因拘谨而显出的“幼稚”并未改变分毫。
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硬盘发出持续的轻微嗡鸣复杂的计算仍在后台运行进度条显示还需六个小时。
窗外的秋日阳光正好明媚得有些晃眼。
楚子航想或许应该利用这段等待的时间出门去买一身更得体的新衣服。
这个念头让他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
身后芬格尔在床上发出心满意足、类似小猪进食般的哼哼声惬意地打了个滚将一堆资料压得更加凌乱。
此刻窗外的西山坡上秋叶正黄被风一吹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下了一场寂静的金色大雪。
夏弥拎着好几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踩着满地落叶小跑着穿过小区。
枯黄的叶子在她脚边翻飞旋转发出沙沙的脆响。
楼道里弥漫着各家各户烧煮晚饭的温暖香气葱花爆锅的香味格外诱人。
她轻快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像一串跳跃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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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龙族重生之我被美女包围了第196章 回家来源 http://www.jiwuzhaipe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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