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辞蹲在石桌上盯着爪子上的焦糊羽毛第N次叹气——自从被顾时砚捡回来他就没一天顺心的。
想趁清晨灵气足的时候修炼化形刚盘起翅膀凝神就听见“哗啦”一声顾时砚端着小米碟凑过来:“唧唧该吃饭了今天加了半勺碎玉米特意给你留的。
” “谁叫唧唧!”苏景辞炸毛扑腾着翅膀想骂人出口还是“叽叽喳喳”的脆响。
顾时砚挑眉伸手戳了戳他炸起来的灰毛:“你不就会这么叫吗?难不成叫你灰鸦?” 苏景辞:“……” 他默默把刚凝聚的灵力咽回去认命地啄起小米——再跟这白虎掰扯今天的修炼计划又要泡汤。
可顾时砚的“打岔”就像精准投喂的小米无孔不入。
他趁午后晒太阳时偷偷运气刚感觉到丹田发热顾时砚就搬着小板凳坐过来手里还拿着根草叶:“唧唧你看这个能编小蚂蚱给你当玩具?” 草叶凑到眼前晃悠苏景辞一个没忍住张嘴啄了过去灵力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更让他崩溃的是伙食。
作为一只曾把灵鹿当零嘴、以蛟龙鳞片下的嫩肉为加餐的重明鸟(当然只是书上看见过的自己在萧烬那里喝的是琼浆玉露)。
现在每天啃小米就算了连块带油星的肉都见不着。
他不理解这个傻大个是靠小米长这么大的吗???小米这么养人!!! 这天早上他看着碟子里清一色的小米终于忍无可忍——他要离家出走! 去找肉吃! 去没人叫他“唧唧”的地方! 趁顾时砚去井边打水苏景辞扑腾着翅膀溜出院子。
刚飞过高高的柴垛天就变了脸乌云“唰”地压下来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身上。
他的灰毛本就被雷劫劈得又枯又脆一沾水直接贴在身上活像只刚从泥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连翅膀都扇不动了。
“倒霉!”苏景辞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甩着头上的水珠心里把顾时砚和这破天气骂了个遍。
就在这时天边闪过一道黑影伴随着“呼啦啦”的风声——是只飞龙! 那飞龙通体覆着青铜色的鳞片翅膀展开比顾时砚的小院还宽爪子锋利得能反光。
苏景辞的眼睛瞬间亮了:飞龙啊!肉质紧实烤着吃肯定香比小米好吃一百倍! 他忘了自己现在连人都化不了偷偷缩在树杈后盯着飞龙低空盘旋的身影准备趁其不备扑上去咬一口。
飞龙似乎没注意到这只“灰鸦”慢悠悠地掠过树梢翅膀带起的风差点把苏景辞吹下去。
他瞅准时机猛地扑腾着翅膀冲出去张嘴就往飞龙的爪子上啄——结果还没碰到鳞片飞龙像是察觉了什么低头瞥了他一眼抬起爪子轻轻一踹。
“啪叽!” 苏景辞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像个破布娃娃似的飞出去“扑通”一声掉进了树下的水坑里。
水花溅起三尺高他在水里扑腾了半天才勉强浮出水面嘴里还呛了口泥水。
飞龙盘旋了一圈像是在看笑话随后“呼”地飞走了。
苏景辞趴在水坑边浑身湿透灰毛一缕一缕地贴在身上连尾巴尖都耷拉着。
他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活脱脱一只被暴雨蹂躏过的落魄乌鸦别说神鸟的威严连村口的老母鸡都比他精神。
“水逆!绝对是水逆!” 苏景辞瘫在地上放弃了挣扎。
修炼化形遥遥无期系统失联被人叫“唧唧”就算了想吃口肉还被飞龙踹进水里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干脆四脚朝天躺在泥地里摆烂了——任务?化形?吃肉?都算了!反正再努力也没好结果不如躺平等着雨停。
就在他准备在泥地里睡一觉时头顶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点无奈:“唧唧?你怎么在这儿?” 苏景辞抬头看见顾时砚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旁边月白色的长袍沾了点泥点却依旧整齐。
顾时砚蹲下来看着他浑身是泥、蔫头耷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跑出来找虐?还是想给飞龙当点心?” “要你管!”苏景辞想扭头不理他却因为动作太大差点滚回水坑里。
顾时砚眼疾手快地伸手把他从泥地里捞起来用伞遮住他:“别闹再淋会儿雨你这毛就真救不活了。
” 他的手温温的带着熟悉的安心感。
苏景辞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蔫蔫地任由顾时砚抱着。
顾时砚用袖口轻轻擦了擦他脸上的泥语气软了些:“知道你想吃肉我昨天去山那边的集市本来想给你买只烤鸡结果下雨耽误了。
” 苏景辞愣住了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山海经中还有集市呢? 原来顾时砚不是忘了只是没来得及? 他看着顾时砚伞下的侧脸雨珠顺着伞沿滴落在他的发梢沾了点水光突然觉得刚才的委屈好像没那么重了。
顾时砚抱着他往回走油纸伞把大部分雨都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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