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姑苏府长洲县外的一处小村。
连绵的春雨将天地织成了一幅水墨画。
青瓦滴答石巷湿滑空气里满是泥土与新芽的清新气息。
村头一间旧祠堂里传出阵阵稚嫩的读书声。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声音不算齐整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却给这烟雨朦胧的江南春日添上了一抹最生动的亮色。
宋濂站在堂前目光温和地看着堂下那二十几个脑袋晃动的小家伙。
他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儒衫袖口处用针线细细密密地补过虽然清贫却整洁干净。
五年了。
自从那场名落孙山的会试之后他便回到了这里。
心灰意冷自觉不是那块在官场上长袖善舞的料。
“不通人情世故”那七个字的批语像一根刺扎进了他心里也磨平了他所有的棱角。
他娶了邻村一个温柔贤惠的农家女子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他开了这间蒙学馆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每日听着琅琅书声看着妻子在院中浆洗衣物抱着牙牙学语的儿子看蚂蚁搬家。
那种安宁与满足是京城任何繁华都无法给予的。
他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很好。
胸中那些关于河道、漕运、民生、天下的经纬就让它随着这江南的烟雨一同烂在心底吧。
“先生先生狗蛋又揪我头发!”一个胖小子气鼓鼓地告状。
宋濂失笑正要开口。
祠堂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雨声瞬间清晰了起来。
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陌生汉子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他的斗笠边缘滴滴答答地落下。
他没有进来只是目光在堂内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宋濂身上。
“敢问哪位是宋濂先生?” 汉子的声音很沉带着一股与这江南水乡格格不入的干练。
宋濂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就是。
” 那汉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极为严实的小方块双手递了过来。
“京城来的信加急指名给您。
” 京城。
这个词让宋濂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个词了。
他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包裹油布上还带着信使身上的体温和雨水的冰凉。
信使任务完成对着他一拱手便转身消失在雨幕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孩童们的目光都充满了好奇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宋濂压下心中的异样让孩子们继续温书自己则走到了书案后。
他解开油布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铜匣上了锁。
匣子上还附着一封普通的信。
宋濂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写着一个简单的算式。
他皱眉思索片刻解开了那个基于九宫格变化的密码。
“咔哒”一声铜匣应声而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信。
没有署名没有称谓。
信纸的质地极好是京城里上等的玉版宣。
他展开信纸只看了一眼呼吸便陡然一滞。
信的内容他太熟悉了! 开篇探讨的正是他五年前那份名落孙山的会试策论——《论江南水利疏淤与民生之策》! 他本以为那份心血之作早已被当成废纸埋葬在贡院某个落满灰尘的角落。
却不想五年之后竟有人将它一字一句地重现在自己眼前。
写信之人仿佛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不仅完全理解了他文章里那些关于以工代赈、修渠代薪的超前构想甚至比他自己想得更深更远! “……先生之策以疏淤河道为表以盘活灾民为里诚为良策。
然水利之功非只在疏通更在蓄与转。
若能于上游建坝蓄水下游开新渠分流则不仅可解一地之水患更可将水力转化为磨坊之动力灌溉千里之良田……” 信中的字迹平和沉静却字字珠玑仿佛在他原本的蓝图上推开了一扇又一扇新的大门。
从水利延伸到农田灌溉。
从以工代赈延伸到官道修葺、城防巩固。
一个宏大到令人心惊的以基础建设带动民生经济的庞大构想跃然纸上! 宋濂看得如痴如醉仿佛一个饥渴的旅人遇见了一片浩瀚的甘泉。
这是他的道! 这个写信的人不仅懂他的道还在他的道上走出了他从未想象过的距离! 知己! 平生未见的知己!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手指紧紧捏着信纸几乎要将那上好的玉版宣捏碎。
然而就在这个宏大蓝图最关键的几个节点上信的内容却戛然而止。
如何平衡上下游的利益? 如何核算工程的成本与工时? 如何防止官员在其中贪墨侵吞? 几个最致命也最现实的难题被清晰地罗列出来却没有任何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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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靠双眼从寒门到权倾天下第486章 唤醒沉睡国士来源 http://www.jiwuzhaipe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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