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的夏日黄昏红金色的尘霭笼罩着圣殿山阳光如碎金般洒落在石板广场空气中仍残留着火与血的余味。
戈弗雷加冕为“圣墓守护者”的消息如潮水般席卷欧陆与东地中海短暂的宁静降临这座饱经战火的圣城宛如一处尚未愈合的伤口在烈日下微微喘息。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教廷纵容下各地教会掀起对天方教徒与东方十字教徒的驱逐浪潮而天方教世界则以肃清与反制回应拉丁教会控制的世界与天方教世界之间的桥梁几近崩塌商旅、书信、学术交流尽数中断。
唯有安托利亚那片东西方交错的边陲之地成了信仰与贸易勉强存续的孤岛。
卡罗米尔与鲁莱的驿路重现生机。
阿格妮的使节穿梭于地中海开辟安全航道粮食、香料、羊毛、墨水与帛锦缓缓流入;古夫兰在鲁莱设立清真法庭接纳流离的商人与学者营造出一片暂时的中立绿洲。
正午的锡安山烈日炽热阳光透过稀疏的橄榄树枝洒下斑驳的光影石阶上覆着一层细细的黄尘。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夹杂着远处港口的喧嚣隐隐传来海鸥的鸣叫。
李漓身披长袍缓步登上陡峭的石径步伐沉稳却带着一丝凝重袍角沾染的尘土在阳光下微微泛白。
蓓赫纳兹与萧书韵随行蓓赫纳兹一身轻便的皮甲腰间佩刀轻晃目光不时扫过四周带着惯有的警觉;萧书韵则手持记录簿步履轻盈佩剑在腰间泛着寒光眼中藏着一抹对李漓的关切。
墓碑立于山腰碑上的名字在烈日下泛着冷光:阿卜杜德·伊斯塔法·阿里维德。
碑文歪斜蛇形文字在阳光中显得陌生而疏离。
李漓静静伫立目光凝于碑面沉默如山。
他的眼神深邃似在追忆过往的荣光与遗憾眉宇间藏着一抹无人能解的哀痛。
阳光在他脸上投下硬朗的阴影勾勒出他紧抿的唇线与微皱的眉头。
蓓赫纳兹倚在一棵橄榄树旁双手环胸目光虽锐利却带着几分柔和似在给李漓留出独处的空间。
萧书韵站在数步之外记录簿被她握得微微发白她注视着李漓的背影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低声道:“书清或许……我们该开棺查验至少确认是否真是他……” “不。
”李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他若在此我来祭奠足矣;若不在此亦早已随风归去。
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顿了顿目光柔和了几分声音低沉“不过我会命人为伯父大人重塑一块墓碑用汉字刻上伯父的名讳与生平。
使用这些歪歪扭扭的蛇形文字怕是见不了祖宗的……”李漓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眼中闪过一丝对所谓的‘故土’的眷恋阳光映在他脸上似为李漓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辉。
萧书韵轻叹未再多言。
她低头翻开记录簿借着阳光的明亮默默记下李漓的决定。
她的发丝被微风吹乱映出几分孤寂似在为这未尽的追寻而惋惜。
蓓赫纳兹走近一步拍了拍萧书韵的肩低声道:“让他自己决定吧。
有些事强求不得。
”她的语气粗豪却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
“好了心愿已了。
现在我们去和扎伊纳布、观音奴汇合吧!”李漓转头目光扫过两人微微点头似在感谢她们的陪伴。
他俯身将一束从山下采来的野花置于墓碑前花瓣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脆弱却坚韧宛如沙陀族人在战火中的命运。
与此同时耶路撒冷东门外烈日如炽空气中弥漫着焚尸的焦臭与干涸的血腥。
圣城的废墟在高温下沉寂唯有东门外的空地喧嚣如潮刺耳的喊价声、铁链的叮当与绝望的哭嚎交织成一曲地狱之歌。
这片曾是天方教徒骑兵集结的平地如今化作一座临时的奴隶市场血泊边缘的耻辱之地。
帐篷林立铁链碰撞皮肤黝黑的商人们操着各色口音肩扛账簿手握短剑身后跟着翻译、医士甚至有老妇冷眼评估少女的贞洁。
阿勒颇、的黎波里、开罗、安条克的奴隶贩子蜂拥而至贪婪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
很显然这里的黑暗贸易却没有因为十字教和天方教这两个社会的割裂而中断。
一棵枯萎的无花果树下诺曼骑士罗兰披着沾血的十字军军袍扯着嗓子朝几个被麻绳捆住的穆斯林少年吆喝:“瞧这几个!手臂结实能挑水能砌墙!每人三枚银第纳尔少一枚都不卖!”他的声音粗砺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冷酷。
“那女的!”一个肥胖的商人挤上前来唾沫飞溅“掀了她的衣衫让我看看她值不值这个价!” 少女瑟缩在母亲身旁长衫上血污斑斑脚踝的铁环磨破了皮眼中只剩死寂。
她的母亲扑倒在地抱住商人的靴子撕心裂肺地哀求却被一脚踹翻尘土沾满了她满是泪痕的脸。
不远处一名十字军的随军神父站在临时搭建的木牌旁低声念着祷词为这场交易“祈求神意”。
木牌上刻着三种文字——拉丁文、希腊文、阿拉伯文字迹歪斜却刺目:“凡为主征战之人所得战利品皆属正义。
奴者为神之旨意所降。
”仿佛这不是罪孽而是一场神圣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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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流浪在中世纪做奴隶主第396章 血门之市来源 http://www.jiwuzhaipe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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