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如一潭化不开的浓墨。
废弃的露天斗兽场像一头远古巨兽的骸骨静静地匍匐在清冷的月光下。
风穿过残破的石质看台发出呜咽般的低鸣仿佛在诉说着此地早已干涸的无数鲜血与绝望的嘶吼。
拱门残骸的阴影下一簇小小的篝火是这片死寂天地中唯一的光源。
橘红色的火光跳跃着将李惊玄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坐在冰冷的石地上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躺在石块上的夜姬。
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那张总是挂着三分慵懒、七分妖媚的脸蛋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脆弱得像一件即将碎裂的瓷器。
均匀而微弱的呼吸是她生命之火尚未熄灭的唯一证明。
李惊玄的心被一种名为“无力”的情绪反复啃噬。
他伸出手指尖在距离她脸颊一寸的地方停下甚至能感觉到她肌肤散发出的、那股不正常的冰凉。
他不敢触碰生怕自己的鲁莽会加速这朵娇艳玫瑰的凋零。
自责与悔恨如两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他的咽喉。
是他的复仇他的“窃道之志”将她拖入了这无休无止的绝境。
“生命之火……真的可以窃取吗?”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
这个疯狂的念头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却也可能是一条通往更深地狱的邪道。
窃取天地灵力是为“逆”;窃取他人生命那是“魔”。
可若能救她纵使化身成魔又有何妨? 他缓缓闭上眼‘窃火之眼’在识海中运转试图解析生命本源的构造。
然而那是最接近“道”的领域玄奥、繁复远非他现在的境界所能洞悉。
就在李惊玄完全沉浸在内心的痛苦与挣扎中时他并不知道在这座死亡斗兽场之外一场针对他的审判已然拉开序幕。
斗兽场外围月光无法穿透的密林边缘。
十几道身影如雕塑般静立他们的存在让这片山林的虫鸣鸟叫都为之死寂。
东面天道阁三尊者成品字形站定构成了整个包围圈最稳固的基石。
道阵法尊辰墨须发皆白面容古朴一双眼眸深邃得仿佛蕴含着星辰棋盘。
他双手结出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法印每一道法印打出都有一缕无形的、金色的法则丝线自他指尖射出悄无声息地融入虚空。
他与另外两位尊者在用灵力布阵在“编织”法则将这片空间从九域的天地中暂时“剪”下化作一个独立的囚笼。
他神情专注而淡漠仿佛不是在围剿一个生死大敌而是在完成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在他身后凌阳子手握“听风”长剑英俊的面容因极致的仇恨而微微扭曲。
他的目光穿透黑暗死死锁定着斗兽场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即将手刃仇敌的快意与残忍。
苏念真的背叛道心的动摇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归咎于李惊玄这个“魔头”。
只要杀了他一切就能重回正轨。
他坚信不疑。
西侧青阳宗的阵营则显得更为纯粹、锋利。
烁金峰峰主剑无痕一身金色镶边的白衣身形笔挺如剑。
他只是随意地抱剑立在那里一股无匹的剑意便透体而出将周遭的空气都切割得发出“嘶嘶”的轻响。
他的眼神很冷扫过天道阁众人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与不屑。
对于这种以众凌寡的围杀他这般纯粹的剑修本能地感到排斥。
但宗主之令不可违更重要的是他要亲眼看看那个击败了自己最得意弟子林绝的年轻人现在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林绝就站在他身后神情是所有人中最复杂的。
他的道心在与李惊玄一战后出现裂痕这裂痕非但没有让他沉沦反而激发了他更疯狂的战意。
他渴望的是在一场公平的对决中堂堂正正地赢回来。
然而此刻他却成了这场不公平围猎的一员。
这让他内心充满了矛盾与煎熬。
时间在死寂的等待中流逝。
终于道阵法尊辰墨的最后一个法印落下。
“嗡——” 一声几不可闻却又仿佛响彻在每个人灵魂深处的奇妙震颤向着斗兽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一股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空间波动如同一颗投入万顷碧波的石子荡漾开一圈无形的涟漪。
阵成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斗兽场内正苦思如何救治夜姬的李惊玄身体猛地一僵如遭雷击! 他豁然睁眼眼中满是惊骇! 作为“窃火者”他对空间法则的感知远超常人。
就在刚才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这片天地间那层无形、关于空间的联系被一柄无情的剪刀“咔嚓”一声彻底剪断了! 这感觉就像一个一直生活在水中的鱼突然发现自己被装进了一个密封的玻璃缸。
水还在但自由没了! “不好!”他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醒来!”李惊玄甚至来不及多想低喝一声魂火之力猛地一震将沉睡中的夜姬从深度昏迷中强行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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