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本的晨雾还没散尽废弃羊毛仓库的铁闸门就被铁链锁得死死的。
天宇站在锈迹斑斑的门内听着马库斯的手下在石地上拖动铁砧的声响像拖着一串沉重的镣铐。
昨夜谈好的交易现场突然被一股紧绷的气氛笼罩——马库斯带来的炼金师正用银质探针拨弄着那三粒金粒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不可能。
”炼金师突然把探针往铁砧上一扔银尖上沾着的金粉在晨光里格外刺眼“澳洲的金矿最多只能提炼到八成纯度这几粒看着像足金说不定是用黄铜掺了水银表面再裹层真金糊弄人的。
” 马库斯靠在断墙上指尖转着枚银币嘴角挂着看戏般的笑:“林先生我的人说这金子有问题。
你也知道军火生意最忌假货要是我用这‘足金’去换火枪怕是要被新加坡的同行笑掉大牙。
” 李老板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偷偷拉林深的胳膊:“要不……就算了吧咱们再找别家……”话没说完就被马库斯的手下用枪托顶了后腰疼得龇牙咧嘴。
林深没看他只是盯着那个炼金师——那人无名指上戴着枚刻着伦敦金匠公会徽记的戒指却在拿金粒时故意用指甲刮擦表面显然是想留下划痕制造“纯度不足”的假象。
他突然笑了弯腰从地上捡起块烧焦的木炭:“看来这位先生不信梅记的手艺。
” “梅记?”炼金师嗤笑一声从工具箱里翻出个黄铜天平“十年前或许还能唬人现在嘛……”他故意把金粒放在天平左侧右侧的砝码加到三倍才勉强平衡“你看比重都不对明显掺了东西。
” 马库斯拍了拍手几个手下立刻围了上来手里的火枪保险栓“咔哒”作响。
“林先生”他的声音冷得像仓库角落里的冰“要么承认这是假货我还能让你们带着丝绸活着离开;要么……就让这仓库再多几具尸体。
” 林深突然转向一直站在货队末尾的老陈。
老陈是运输队的骨干据说年轻时在广州的银楼当过学徒一手验金的本事没人不服。
此刻他正蹲在地上检查马蹄铁听到动静慢慢站起身手里还攥着块擦马蹄的粗布。
“陈叔”林深的声音平静得像潭深水“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金。
” 老陈点点头走到铁砧旁先拿起那粒带梅花印记的金粒放在手心掂量了掂又凑到鼻尖闻了闻——真金无异味而掺了水银的假货会带着股淡淡的金属腥气。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皮囊倒出些灰白色的粉末又从腰间解下个锡制小酒壶往粉末上倒了点透明液体立刻冒出丝丝白烟。
“这是硝石和浓硫酸。
”老陈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要是掺了铜遇酸会变绿;掺了铅会冒黑烟。
”他用镊子夹起一粒金粒放进冒烟的粉末里仓库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马库斯的炼金师脸色微变下意识往前凑了凑。
只见金粒在酸液里泡了片刻表面非但没变色反而愈发澄亮连梅花印记的细痕里都没留下半点污渍。
老陈用镊子夹出金粒在粗布上擦了擦布面上只留下道纯金的痕迹没有丝毫杂色。
“还不信?”老陈突然抄起旁边的铁钳夹住金粒就往仓库角落的火堆里送。
那是昨夜取暖用的余烬他添了几块桉树木块火“腾”地窜了起来焰心呈青白色——这温度足以熔化白银却对足金无可奈何。
“疯了!”马库斯的炼金师失声喊道“真金也经不起这么烧!”在他看来再纯的黄金经过烈火灼烧表面也会氧化发黑可当老陈用铁钳把金粒夹出来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金粒在火光下泛着熔流般的光泽非但没发黑反而像被淬了火的钢透着股冷冽的亮。
老陈把烧红的金粒扔进旁边的水桶“滋啦”一声腾起白雾。
等水汽散去他捞出金粒放在铁砧上拿起锤子轻轻一敲金粒立刻被砸成了薄薄的金箔边缘卷起的弧度均匀得像用圆规画过没有丝毫因杂质导致的碎裂。
“看到这水纹了吗?”老陈用指甲在金箔上划了道痕阳光下能看见细密的纹路“这是足金被锤打后的‘流金纹’掺了半点杂质都出不来这效果。
”他突然转向那个炼金师眼神像淬了火的刀“你那枚公会戒指是假的吧?真金匠都知道梅记的‘九九转炉法’炼出的金能在烈火里保持本色。
” 炼金师脸色煞白下意识捂住戒指——那确实是他花三英镑从黑市买来的假货用来唬弄不懂行的殖民地商人。
马库斯的脸色也变了他盯着那片金箔突然一脚踹在炼金师的屁股上:“废物!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僵局被这突如其来的验证打破。
马库斯的手下收起了枪李老板瘫坐在地上后背的冷汗把短褂都浸透了。
林深捡起那片金箔用手指捻了捻金箔薄如蝉翼却依然沉甸甸的带着火烤后的余温。
“马库斯先生”林深把金箔递过去“现在信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穿越1858年的澳洲第109章 炉红火烈验真金一言惊破千层疑来源 http://www.jiwuzhaipe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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