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的煎熬终于快到了尽头。
贡院之内气味已然变得复杂难言汗臭、墨臭、还有角落里恭桶隐约传来的骚臭全部混杂在一起。
王明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又稍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对面以及两侧的号舍。
这一看心下不由一惊。
对面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此刻正伏在案上肩膀微微耸动不知是在竭力书写最后几字还是因体力不支而在喘息。
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灰白眼窝深陷周遭是浓重的青黑仿佛这七日抽干了他大半的精气神。
不只是他左右望去大多数学子皆是面容憔悴形销骨立。
许多人发髻松散头发被汗水黏在额角颊边眼神空洞而麻木。
有人对着试卷发呆有人则拼命揉着太阳穴试图驱赶连日睡不好带来的剧烈头痛。
更有甚者直接瘫靠在冰冷的砖墙上双目紧闭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连呼吸都耗尽了力气。
王明远甚至看到斜对面一个年轻考生在衙役走过时猛地趴下去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整个考场弥漫着一股深深的疲惫感。
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唏嘘甚至有一丝庆幸。
庆幸自己年轻庆幸准备充分庆幸自己这几年的不懈锻炼也庆幸那顶蚊帐和耳塞让他保住了几分元气。
科举之路果然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光是这体力的较量就已残酷至此。
“铛——!” 一声突兀而响亮的锣声如同冷水泼入滚油瞬间炸响了死寂的贡院。
所有考生都被这声音惊得一个激灵。
随即便是衙役们粗犷而不容置疑的呼喝声在狭长的甬道间回荡:“时辰到!所有考生停笔!收卷!” “起身!离案!违者以舞弊论处!” 话音未落一队队穿着皂隶服、面色冷硬的衙役便鱼贯而入步伐整齐地走向各个号舍开始收取试卷。
王明远早已停笔安静地退到号舍角落以示绝无违规。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向对面那位老者。
衙役走到了他的号舍前伸出手公事公办地道:“交卷。
” 那老者浑身一颤仿佛才从某种沉浸的状态中惊醒。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哀求的急切嘴唇哆嗦着:“差……差爷再容片刻就片刻!老朽……老朽这就结尾就差几个字……” 那衙役显然见惯了这等场面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反而露出一丝不耐声音更冷了几分:“啰嗦什么!规矩就是规矩!拿来!”说着手便直接伸向那压在老者臂下的试卷。
老者的手猛地攥紧了试卷边缘枯瘦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进行最后的、无望的抗争。
那衙役眉头一拧眼神锐利地扫过去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空气凝滞了一瞬。
老者眼中的光迅速黯淡下去那点微弱的挣扎如同被针扎破的气囊瞬间泄尽。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发出极轻的一声呜咽像是叹息又像是啜泣终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松开了手。
衙役毫不费力地抽走了试卷看也没看便摞入手中厚厚的一叠之中转身走向下一个号舍。
老者僵在原地空着手维持着那个姿势仿佛魂魄也随之被抽走了。
那瞬间佝偻下去的脊背写满了无尽的落寞与认命。
多少次满怀希望而来多少次铩羽而归? 其中的辛酸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
王明远默默收回目光心下黯然。
这考场之上欢喜得意者终究是极少数更多的是这般耗尽心血却可能依旧黯然收场的失意人。
收卷完毕在衙役的指挥下考生们开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踉跄着走出号舍汇成一股缓慢而沉默的人流朝着贡院大门挪去。
走出狭窄的甬道来到相对开阔的贡院前庭。
所有考生都下意识地整了整衣冠放缓了脚步准备向本次乡试的主考、同考官们行辞礼。
只见前方厅堂之内数位身着官袍、神色肃穆的官员端坐其上。
其中一人绯袍玉带气度威严正是秦陕巡抚、此次乡试的监临——崔显正! 王明远一眼就看到了师父。
几日未见师父似乎又清减了些眉宇间带着监临一省抡才大典的疲惫与凝重但目光扫过堂下学子时依旧带着惯有的审慎与威严。
他随着众人躬身行礼头垂得很低姿态恭顺混在人群中毫不显眼。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瞬间目光不经意地与堂上的师父对上。
崔巡抚的目光似乎在他脸上极快地停留了一瞬那严肃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微微向上弯了一下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细微的鼓励与询问。
王明远心头一暖极轻微地、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眼神沉稳而肯定。
师徒二人之间甚至无需任何言语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眼神交汇中完成了一次无声的交流。
——考得如何? ——师父放心。
礼毕考生们终于得以真正离开贡院走向那扇通往外界、通往家人、通往结果的大门! 喜欢全家天生神力我靠脑子科举请大家收藏:()全家天生神力我靠脑子科举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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