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匹柔滑的墨缎悄然笼罩小镇星子在盛夏天穹上眨眼像是低语未尽的诗行。
张甯的小屋也完全沉入了这份静谧之中。
窗外老旧街灯投下的那圈昏黄的光晕穿过那层洗得有些发白的薄纱窗帘朦朦胧胧地晕染在她用帘子隔出的、仅属于自己的小小一方天地里——那里只有一张简朴的窄木床铺着熨烫平整的素白色棉布床单。
她穿着一身宽松舒适的棉睡衣慵懒地倚靠在床头。
未束起的松散长发披散在肩头几缕调皮地垂落在脸颊旁。
她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着几分未曾完全散去的、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如同黄昏时分在那悠长巷弄里被夕阳烘烤出的、尚未冷却的余温。
白日里彦宸那些带着傻气的嬉笑、那个听起来幼稚却又莫名触动人心的“神游”提议如一粒石子投入心湖激起细碎的涟漪轻轻撩拨着她那颗看似沉静、实则早已被书本里的远方填满的、渴望飞翔的心。
她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无奈唇角却又不自觉地微微扬起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气音低语:“神游……哼倒真是个傻瓜才能想出的好主意。
可是啊……我想去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多到……连神游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呢。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蝶翼扇动空气带着点戏谑又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像是在隔空回应那个此刻并不在身侧、却仿佛从未离开的少年。
张甯伸出手轻轻按下了床头那盏发出暖黄色光芒的小台灯开关。
“啪嗒”一声轻响后屋内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窗外遥远的星光与近处街灯的微芒穿透薄纱交织成一幅明暗交错、带着朦胧诗意的幕布将这小小的空间衬得更加私密而安静。
她躺下拉过薄被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试图在黑暗中重新抓住白日里被彦宸点燃的那份、近乎轻狂的畅想。
神游吗?她在心底问自己。
那些被她无数次摩挲、藏在泛黄书页里的遥远地方那些只存在于文字描述和想象中的、从未踏足过的天地是否真的也能……在寂静的夜里在自己的梦中被真实地触及、感知? 她的思绪如同挣脱了束缚的风中柳絮轻盈地、漫无目的地飘向床头那个简易书架上那些被她视若珍宝的书籍。
文学的洪流瞬间在她意识的海洋里奔涌、激荡卷起了一幕幕色彩斑斓、跨越时空的遥远画卷。
最先浮现的是渡边淳一笔下那片寒冷、孤寂而壮美的土地——《魂归阿寒》。
书页仿佛在她心中无声地翻开:“阿寒湖的冬夜湖面冻结成一面巨大的黑镜倒映着苍白的月光。
纯子站在冰上仿佛听见湖底传来远古火山的低吟那声音像极了生命最后的挽歌。
” 张甯的呼吸不自觉地放缓、放轻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北海道严酷雪夜的景象——湖面如墨月华如霜。
她想象自己就站在那片坚硬的冰面上脚底似乎能感受到那从大地深处传来的、低沉而规律的震颤像是沉睡巨兽的呼吸又像是大地心脏的搏动是湖底不甘寂寞的叹息。
这叹息紧紧裹挟着文字里那个名叫纯子的女子她那份深入骨髓的孤寂、不甘与最终的决绝。
想象中凛冽的风雪在她耳边低低呼啸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并不存在的围巾抬眼凝望远处在月光下泛着清辉、轮廓模糊的雪峰心底竟也涌起一股莫名的、苍凉而壮阔的情绪像是自己短暂的生命在此刻与这片古老而肃穆的湖泊产生了某种深刻而悲伤的共鸣共同吟唱着一首无言的生命之歌。
念头如同飘忽的游丝轻轻一转井上靖笔下那片充满历史尘埃和神秘色彩的戈壁便如同一场无声的沙尘暴瞬间席卷了她的心头——《敦煌》。
文字在她心底一笔一划地铺展开壮丽而沧桑的画卷:“月光穿过千佛洞的残破窟檐洒在壁画上。
那些飞天的衣袂在光影中飘动仿佛要挣脱墙壁重返千年前的丝路夜空。
” 张甯感觉自己仿佛真的置身于那片广袤无垠的敦煌荒漠之中带着沙砾和凉意的夜风正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远处千佛洞的石壁在清冷的月色下泛着一层神秘的、幽幽的光芒。
她赤着脚小心翼翼地漫步在某个洞窟之中壁画上那些色彩依旧鲜艳的飞天她们飘逸的彩带就在她的眼前无声地舞动似真似幻如同一个个沉默的精灵无声地诉说着这条古老商道曾经的繁华与最终的寂寥。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屏住呼吸试图去触碰那片离她最近的、仿佛触手可及的飞天衣袂指尖传来的却只有一片虚无的冰凉只抓住了一缕清冷的月光。
心头悄然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怅然若失像是与那些早已消逝在历史长河中的、千年前的过客完成了一次短暂而无声的擦肩。
她忍不住低声自语:“丝路真的那么远吗?”她的声音只在自己的脑海中轻轻回荡带着少女对未知世界最纯粹的渴望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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