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尽兵溃 曼德勒的 “皇宫” 早已没了帝王气象。
东吁王朝遗留的雕梁被白蚁蛀空了大半连日阴雨让殿内弥漫着腐木与霉味吴三桂盯着案上那张皱巴巴的军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缝里还嵌着昨夜批阅文书时蹭上的墨痕。
“又跑了三百人?” 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案几上的青铜烛台忽明忽暗映着他鬓角新添的白发 —— 不过半月这位自封的 “昭武皇帝” 仿佛老了十岁。
跪在地上的偏将军王启年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甲胄上的铜扣硌得颧骨生疼:“陛下军中已断粮三日昨日搜遍全城只找到半袋发霉的糙米。
士兵们…… 士兵们开始煮皮带了。
” “煮皮带?” 吴三桂猛地掀翻案几竹简军报哗啦散落其中一卷滚到王启年脚边上面 “琅勃国归明” 的字样刺得人眼疼。
“朕的百万雄师竟落到煮皮带的地步?!” 他抓起案上的玉玺 —— 那是用缅甸土司的玉印改造的狠狠砸在地上印角崩裂露出里面的杂石。
“传朕旨意!” 吴三桂的吼声震得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逃兵者诛九族!家人不论老幼一律充作军妓!” 王启年浑身一颤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叩首:“臣…… 遵旨。
”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西营就传来一阵骚动。
负责巡营的把总李三柱提着刀冲过去只见十几个士兵正扒着营寨的栅栏往外钻其中两个还扛着两杆燧发枪。
“狗娘养的!敢叛逃?” 李三柱怒喝着挥刀砍去却被最前面的士兵反手一推踉跄着摔在泥地里。
“李把总别傻了!” 那士兵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吴三桂都快吃人了你还护着他?” 他晃了晃手里的枪“联军那边说了带枪投诚的赏五两银子管饱饭!” “放下武器过来就有饭吃!” 扩音筒里传来熟悉的汉语那是白古营的士兵在喊话 —— 他们学了三个月终于能说还算流利的几句官话。
李三柱眼睁睁看着那十几个士兵翻墙而出奔向火把的光亮。
他握紧刀柄想追却听见肚子饿得咕咕叫想起午时分到的半块树皮终究是松了手。
黑暗中越来越多的人影涌向栅栏有的甚至举着火把照明生怕联军看不见。
王启年在中军帐外撞见这一幕却只是闭了闭眼。
昨夜他去各营传令 “诛九族” 的旨意撞见粮官正把最后几袋发霉的谷子往马车上装说是 “送往前线”实则要偷偷运给曼德勒的缅甸商人换银子。
他冲上去理论反被粮官啐了一脸:“王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吴三桂要完了咱们也得为自己打算。
” 此刻看着西营的溃散王启年忽然解下腰间的令牌塞给身边的亲兵:“去告诉张将军今夜三更西营开门献降。
” 亲兵愣了愣他又补充道“就说…… 王某愿为内应只求保一家老小性命。
” 东营的情况更糟。
吴三桂强征来的两千掸邦山民此刻正围坐在篝火旁用砍刀劈着营地里的木栅栏当柴烧。
他们的头领岩胆 —— 孟养土司的侄子正用缅语低声说着什么火光映着他脸上的刀疤那是拒绝征粮时被吴三桂的亲兵砍的。
“再等两个时辰天一亮就冲出去。
” 岩胆往火里添了根木柴火星溅在他破旧的麻布衫上“联军的周通将军说了带我们回掸邦分土地免赋税。
” 身边的少年岩松突然哭起来:“叔叔我爹还在吴三桂手里……” 他的父亲是孟养土司的护卫因土司降明被抓关在东营的水牢里。
岩胆拍了拍他的背从怀里掏出块烤得焦黑的东西:“这是联军的探子扔进来的饼你先垫垫。
” 那饼上还留着牙印是他舍不得吃省下来的。
“等冲出去就去救你爹还有所有被抓的山民。
” 天快亮时东营突然响起震天的呐喊。
岩胆举着砍刀带头冲向营门山民们跟在后面有的举着削尖的木棍有的甚至扛着石头。
守卫的汉人士兵本就饿得手软见状纷纷扔下武器逃窜。
岩胆砍断门闩的瞬间看见周通带着掸邦营的士兵守在外面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个饭袋 —— 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米饭。
“岩胆头领辛苦了。
” 周通递过饭袋用流利的缅语说“这些饭先给兄弟们垫垫回头还有肉吃。
” 岩胆接过饭袋米饭的香气钻进鼻腔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被强征时吴三桂的亲兵说 “跟着皇帝有肉吃”如今才知真正的肉在联军这边。
吴三桂在殿中枯坐到天明。
铜镜里的人影须发皆白眼窝深陷若不是那身明黄龙袍活像个沿街乞讨的老叟。
他伸手抚过鬓角摸到一把粗糙的白发忽然想起崇祯十七年自己在山海关城头的模样 —— 那时他才三十五岁银甲白袍跨着日行千里的 “踏雪乌骓”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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