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二白的禁令一解除对“喵不言”早就好奇得心痒难耐的无邪几乎是第二天一早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套近乎了。
可惜店门是开了但主事的言十七并不在。
店里那个看起来懒洋洋、偶尔眼神却锐利得吓人的年轻伙计(张海楼)在管事。
无邪拐弯抹角地打听对方只含糊地说老板去京城访友了归期未定。
虽然扑了个空有点失望但无邪想着二叔那诡异的“交朋友”任务还是决定先混个脸熟。
于是接下来几天他没事就溜达过去有时买点无关紧要的宠物零食(虽然他并没养宠物)有时借口问问养护知识试图从那伙计嘴里套点关于老板的信息。
然而张海楼的嘴严得很面对无邪各种旁敲侧击要么嗯嗯啊啊地敷衍要么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让无邪觉得自己像个蹩脚的间谍十分挫败。
其实在无邪第一次来探头探脑之后张海楼就立刻给远在京城的言十七打了电话汇报。
“家主杭州这边无家那个叫无邪的小子这几天总在店附近转悠今天还进店打听您了。
需要采取什么措施吗?”张海楼公事公办地请示心里已经预想了几个“劝退”方案。
电话那头的言十七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反应了过来:“哦无邪啊……”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似乎在回忆什么又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意味。
张海楼甚至能听到背景里解雨辰问了句“怎么了?”而言十七含糊地回了句“没事杭州那边”。
片刻沉默后言十七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仿佛是认命又像是看好戏的调调:“不用管他。
他爱来就来爱问就问你平常心对待就行不用特意搭理但也别拦着。
” 张海楼有点意外:“可是他对您的身份似乎很好奇万一……” “没事。
”言十七打断他语气变得有点高深莫测“他以后说不定还会是族……呃总之”他话到嘴边似乎拐了个弯“你敬着点就是了别得罪他。
” 敬着点?别得罪? 张海楼握着电话彻底懵了。
家主这态度也太奇怪了!对一个普通(顶多是蠢的有点特别的)九门第三代需要用“敬着”这种词?还“别得罪”?这无邪到底是什么路数? 他完全无法理解但家主的命令必须执行:“……是明白了。
” 挂了电话张海楼再看窗外又一次溜达过来的无邪时眼神就变得极其复杂了。
那目光里充满了审视、疑惑、以及一种难以言说的……谨慎?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毕竟被家主用这种语气惦记上的人通常都没什么“好下场”)。
无邪正好对上张海楼这复杂难言的眼神心里更毛了。
这店里的人怎么都古里古怪的!老板神秘消失伙计看人的眼神像X光机还附带情绪分析功能! 他越发觉得二叔交代的这个“交朋友”任务简直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但二叔的命令又不能不听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他蹩脚的“套近乎”事业。
而京城里言十七放下电话对上一旁解雨辰探究的目光无奈地摊摊手。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喵不言对面那傻小子……好像还挺重要的。
”他嘀咕了一句眼神飘向窗外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未来某些既定的纠葛。
解雨辰挑眉:“重要?” 言十七收回目光懒洋洋地靠回沙发里嘴角却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嗯说不定以后……还得靠他养老呢。
” 解雨辰:“……”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听不懂言十七的话了。
--- 杭州无邪和张海楼那点小插曲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小石子涟漪还没荡到京城就消散了。
言十七在解宅的日子过得堪称腐败又舒心。
黑瞎子前阵子打了个招呼就不知道溜哪儿去了张海客倒是来过两次毕恭毕敬地汇报了些琐事还顺便替他把从杭州追过来的张起棂给不动声色地拦在了外面没让那股子冷气打扰了他的清静。
这天天气晴好解雨辰似乎心情极佳处理完公司事务后心血来潮地拉着言十七去了解家后院那个精致却鲜少使用的私人戏台。
“十七今天兴致好我给你唱一段?”解雨辰眉眼含笑带着几分献宝似的期待。
言十七无可无不可地靠在太师椅里嘴里叼着根草茎含糊地应了声:“随你。
” 然而当解雨辰换上戏服水袖轻扬开腔唱起一段婉转悠长的京剧时言十七的眼神就开始放空手指在扶手上百无聊赖地敲着——原谅言少爷真没这个艺术细胞咿咿呀呀的唱腔和繁复的程式化动作在他眼里跟天书没啥区别完全欣赏不来。
解雨辰何等敏锐一曲未终便察觉到了他的走神和茫然。
他停下动作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又被另一种光芒取代。
他脱下戏服只着一身利落的常服重新走到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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