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止三日京城无鼓乐。
可这城比任何时候都更“响”。
苏锦黎站在七王府的廊下雪刚停风却未歇。
她望着远处北市方向升腾起的一缕黑烟——那是沈琅带人查封私制药坊时烧毁残药的痕迹。
火势不大但气味刺鼻混着焦苦与腐草的气息随风飘了整整一条街。
“净音汤”三个字已成了街头巷尾最烫嘴的禁忌。
起初只是几个疯癫道士在城西设坛说天听受污唯有饮下苦药洗耳方能重获清净。
百姓嗤之以鼻。
可当第一位老妇跪在坛前喝下那碗漆黑药汁颤声高呼“我听见钟灵低语”后局面便失控了。
短短两日数百人自愿饮药有人当场呕吐昏厥有人笑泪交加口中喃喃背诵早已废止的《正音律典》条文。
更令人发指的是一位母亲强行撬开五岁幼子的嘴灌下三勺浓汁孩子哭嚎不止喉管出血送医时已说不出话。
沈琅带人冲进两处地下药坊掀开灶台下的陶瓮本以为会搜出毒草砒霜结果化验后却发现——药渣中只有黄连、苦参、陈皮至多伤胃绝不致命。
“他们不是被骗。
”沈琅跌坐在书房椅上声音沙哑“是自己骗自己。
他们宁可聋也不愿再为‘听错’负责。
” 苏锦黎没说话。
她指尖轻抚案上一卷泛黄残页——《登礼旧典》的佚篇出自前朝礼官手笔记载着“声政之始不在禁在择”。
她忽然明白这场疯魔从来不是关于声音本身而是关于选择的权利。
谁该决定哪句话值得被听见? 她抬眸看向窗外灰蒙的天色。
“我们必须让他们知道选择听什么本身就是权利的一部分。
” 次日清晨全城街口贴出新榜。
白纸黑字题曰:《听权六问》。
“谁定何为正声?谁判何为妖言?若只许一种声音与从前何异?若真有钟灵它为何不回应沉默者?你今日所信是你听见的还是别人让你听见的?最后——若人人闭嘴这世界还剩什么?” 署名:尚仪局掌籍 崔明瑜。
布告之下人群驻足良久。
有人冷笑说这是蛊惑民心;也有人低头沉思默默撕下一张抄回家中。
第三日崔明瑜在宫中召集尚仪局全体女官集会。
她没有训话只取出一只铜匣打开机关一段录音缓缓流出—— 是街头巷尾最常见的哼唱《太平引》的调子走样得厉害小孩跑调老人断气般喘息夹杂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可就在这些杂音之间一句句不成调的歌词清晰浮现:“……安我乡抚我伤莫教鼓寂钟不响……” 崔明瑜立于堂中目光扫过众人:“你们曾奉命记录‘乱声’列入邪音档案。
可曾记下过一个孩子叫娘的声音?可曾录下半句老人临终前想对儿女说的话?” 满殿死寂。
一名年长女官突然掩面痛哭踉跄离席。
随后又有两人起身摘下发簪放在案上转身离去。
当夜三人递交辞呈转投“传音自治会”愿以余生守护民间之声。
与此同时苏锦黎已命韩四娘调取静音阁密室原始图纸。
那是一座历代正音使秘藏的地下建筑深埋王府西侧传说通向皇城龙脉。
图纸泛脆墨迹斑驳但在第七层结构下方赫然标注着一处未公开夹层—— 【律源窟】。
入口隐匿于钟台投影正下方需以双钥并启且仅能在月亏之夜开启。
她携陈老深夜前往。
老人年迈体衰一路靠暗卫搀扶可当脚步踏入地宫第七层他忽然挣脱扶持颤抖着伸手触壁。
石壁冰凉苔痕如脉络蔓延。
他的手指缓缓滑过一道凹槽整个人猛地一震眼眶瞬间泛红。
“这不是人造的……”他嗓音干涩像从尘封多年的老井里捞出“是钟自己长出来的。
” 苏锦黎凝神细看这才发现整面墙的纹路并非雕刻而是天然裂痕仿佛某种巨大生命体缓慢生长留下的年轮。
她取出火折子照亮石隙深处——密布远古符号形似音波又似血脉。
陈老逐字辨认嘴唇微动最终译出核心一句: “钟本无主因民声聚灵;血嗣执槌乃窃天命。
” 苏锦黎呼吸一滞。
指尖缓缓划过那行字如同抚过百年沉冤的碑文。
原来所谓“钟灵觉醒”从来不是一个神迹降临的瞬间。
它不是天赐也不是皇恩。
它是当千万人终于敢开口说话时天地间自然响起的回响。
钟不选人人成其钟。
她抬头眼中寒光渐炽。
那些高坐庙堂之上的人用“正音”“净耳”来维持秩序实则惧怕的正是这种无需中介的共鸣。
他们怕的不是混乱而是人民学会自己判断。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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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庶女攻略病弱皇子的千层套路第359章 谁该决定哪句话值得被听见来源 http://www.jiwuzhaipe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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