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统治的年代冬季的暴风雪如同一头狂怒的巨兽肆虐着诺夫哥罗德郊外的黑松林村。
这片土地被严寒与黑暗紧紧笼罩仿佛连时间都被冻结。
结冰的伏尔加河支流在寒风中发出低沉的呜咽而被诅咒的磨坊则矗立在河畔仿佛是黑夜中的一颗腐烂的牙齿。
墓地里的桦木十字架在苍白的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仿佛是亡灵伸出的冰冷手指指向那些胆敢触碰禁忌的灵魂。
浓雾从结冰的伏尔加河支流缓缓爬进黑松林村仿佛是死亡的使者悄无声息地笼罩着这片被诅咒的土地。
十六岁的伊戈尔·彼得罗维奇正跪在父亲冰冷的坟堆前他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乌鸦在光秃秃的桦树枝上发出嘲笑般的啼叫仿佛在讥讽着这个少年的无助。
“您说过知识能改变命运。
”伊戈尔把冻僵的手指按在墓碑上试图擦去父亲名字上的冰凌“可为什么娜杰日达妈妈不许我碰书本?” 磨坊水车的吱呀声突然停了仿佛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伊戈尔转头看见母亲举着油灯站在磨坊门口她的羊皮围裙上沾着黑麦粉灰眼睛在深陷的眼窝里燃烧如同两颗冰冷的星星。
“又在和你父亲说疯话?”娜杰日达的声音比河面的冰还冷“彼得罗夫家族的男人就该老老实实磨面粉。
知识是贵族的玩具不是我们这种人能碰的东西。
” 伊戈尔低下头心中却充满了不甘。
他的父亲曾是村里最聪明的人总是给他讲外面世界的精彩故事。
父亲去世后那些故事就像被封印在心底的火焰时刻灼烧着他的灵魂。
他渴望知识渴望打破这个诅咒般的命运但母亲却总是用冰冷的言语将他拒之门外。
深夜伊戈尔的梦境总是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打破那是羽毛笔刮擦羊皮纸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常常在冷汗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磨坊地板上而身边散落着写满西里尔文字的桦树皮。
月光从结冰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在一个正在翻阅《古斯拉夫语语法》的年轻人身上——他的长袍下摆滴着水却不是融化的雪水。
“我是您祖父的弟弟阿列克谢·伊万诺维奇。
”幽灵学者用生锈的锁链声作为自我介绍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回音“1854年圣彼得堡大学开除的数学讲师现在为您讲授动词变位。
” 伊戈尔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幽灵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但阿列克谢的脸上却带着一种奇怪的微笑仿佛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揭露。
“别害怕孩子。
”阿列克谢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我知道你渴望知识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知识是自由的钥匙而你注定要打破这个诅咒。
” 从那以后伊戈尔的夜晚不再平静。
阿列克谢每晚都会出现在他的磨坊里为他讲授各种知识。
从拉丁文到数学从哲学到历史阿列克谢仿佛是一个无尽的知识宝库。
而伊戈尔则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知识他的智慧在黑暗中迅速成长。
然而阿列克谢的出现并非没有代价。
每当他离开时伊戈尔的掌心总会留下一片冰晶图案那是北境女巫的契约印记。
而磨坊地窖里那具用铁链锁住的骸骨也仿佛在黑暗中发出低沉的呻吟仿佛在警告着什么。
随着冬天的深入黑松林村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村民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追思节做准备而伊戈尔则被一种奇怪的预感笼罩。
他的知识让他在村里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人开始在背后议论他说他是被诅咒的磨坊主之子注定要带来灾难。
追思节的夜晚教堂里弥漫着蜡烛的香气和圣歌的低吟。
村民们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带着悲伤的表情仿佛整个村子都被一种无形的阴影笼罩。
伊戈尔站在人群中心中充满了不安。
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不仅仅是村民的质疑还有那隐藏在黑暗中的诅咒。
当大司祭开始宣读祭文时整个教堂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写着赞词的羊皮纸在圣像前自动卷曲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
而更令人恐惧的是祭文上突然渗出了鲜血那些文字仿佛是用血写成的带着一种诡异的红色光芒。
“亡灵的文字沾染了活人的灵魂。
”巡游的苦行僧用铁十字架按在伊戈尔的额头他的声音充满了警告“那个总在结冰河面上行走的鬼魂是不是教你用左手写字?” 伊戈尔感到一股冰冷的力量穿透了他的身体他的额头被铁十字架烫得通红。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种奇怪的光芒。
“我没有错。
”他的声音在教堂里回荡“我只是在追求知识难道这也是一种罪吗?” 教堂里的蜡烛突然全部熄灭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人们听见铁链拖过穹顶的声音仿佛有无数的亡灵在黑暗中徘徊。
而伊戈尔则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倒在地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到阿列克谢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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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罗刹国鬼故事第313章 亡灵教师的最后一课来源 http://www.jiwuzhaipe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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